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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迷,耽食,天河立交下的广州车展

[日期:2014-11-21] 来源:百度新闻  作者: [字体: ]
摘要 : 像咱这种糙爷们,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懒惰,自从第一次广州车展在这里夜会,便没有人提起过要换个地方聚聚的想法,即便朋友圈里满眼都是广州的吃货指南。不同的只是,二条周同学为了获得吐槽的资格,再次缺席了广州车展,到底有种遍吃生蚝少一人的感觉。

    前儿晚上,应韦青青童鞋召集,几个大学发小又一起在天河立交的辉记宵夜来着——其实知道的人都知道,天河立交下面那几家店,在妖都绝对属于口味、食材都上不了台面的,尤其是这几年生意火了之后,更是越来越难吃起来,怨不得已经有人喊出了“滚粗”什么的。但是像咱这种糙爷们,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懒惰,自从第一次广州车展在这里夜会,便没有人提起过要换个地方聚聚的想法,即便朋友圈里满眼都是广州的吃货指南。不同的只是,二条周同学为了获得吐槽的资格,再次缺席了广州车展,到底有种遍吃生蚝少一人的感觉。

    有件有意思的事情是,每次在广州车展,都能意外地碰上个把也是外地的同学,恰好也在,还每次都能点到卯。这次就碰上了跟我和韦青青一个宿舍的老大。韦青青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老大是响在我邻铺的呼噜。我和韦青青熬夜的习惯,八成是老大童鞋给训练出来的。老大每天的节奏都是十一点上床、十一点零二分开始打起呼噜,其中各种声调、节奏、韵律的转换,直到两点左右归于平静,我和韦青青或者聊天、或者各自看书,“闹钟”一停,才能入睡。

    老大是陕西渭南人。我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他的身份证上写的是75年生人,但据他自己介绍说,那是假的,当时家里没想着他能上大学,只琢磨着年龄改大一点回头就能早点出来干活儿挣钱。家里给老大起的名字叫张宝财,后来老大考上大学以后自己哭着到派出所求警察叔叔改成了张豪庭。我一直跟老大说,其实张宝财才是更好的名字。老大的口头禅总是:这事儿么,很容易的喔。我们总是嘲笑他说大话。不过后来我知道了他说这话的底气。老大花了四年时间,最终把户口本上的年龄改回了1976年生。跑了不知多少趟校办、派出所。终于改好那天,已经是大四下半学期。如果都愿意这样来办一件事儿,那确实也就没什么难事儿了,正所谓: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那天老大请我们喝了一顿大酒,说,哥改的不是年龄,是看待你们这帮孙子的心境。

    其实老大最让我嫉妒的是,他可以始终用一成不变的节奏生活。每天早上6点起床,做45个俯卧撑,然后下楼吃早饭,给全宿舍打水。中午吃完饭后,看半个小时书,睡半个小时午觉。晚上在自习教室待到九点,回宿舍,写一个小时日记,十一点睡觉。天天如此。此外,每个星期吃两次馒头,两次面条,余者米饭。

    网传有个段子:有人对马云说,我真是佩服你,当初敢两眼一抹黑就下海来创业。马云回答,其实我更佩服你,你倒是看得到明天,可叫我像你这样过那一眼能看到底的生活,我一天也过不下去。这话很多人转发、喝彩。但是,如果你细想想,一成不变的魅力,其实并不比穿花绕眼差,有几个人做得到呢?我对老大的欣赏,主要就源自他似乎永远不会改变的节奏,譬如他那躺下两分钟就必然响起的呼噜,也仿佛是对日新月异的世界的叫板——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捏着秒表给老大计算呼噜响起的时间,永远是两分钟,一开始是惊奇,然后每一次掐表都一阵狂笑,最后就都变成了有些绝望的嫉妒。

    只有一次例外。那天我回到宿舍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居然没听到呼噜声,只听到咚咚咚的声音——黑灯瞎火的,隐约看到老大坐在地上,一拳一拳地往抹了绿漆的水泥墙上砸,身边的录音机里面放着一首姜育恒唱的《从不后悔爱上你》,放完了,老大又把磁带倒回去重新放,然后继续砸墙。失恋的痛楚,上过大学的人都不陌生,但是真拿自己撒气撒这么狠的男生其实也并不多。隔壁的小菜童鞋忍不住了,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看这架势,一句话没说又回去了。老大一连砸了三天,宿舍里一连放了三天姜育恒的歌儿。到第四天,我和韦青青买了一块里面带些海绵的皮垫子,挂在他每天砸的地方,上书七个大字,从不后悔砸过你。老大一看,乐了。老大说,其实人这辈子最难的不是变,而是不变,她变了,我就承受不住,哪一天我变了,不晓得谁又会承受不住。我说,老大,你不会变的。

    果然,后来老大就又恢复了他熟悉的那个节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那样的节奏,但这似乎并不重要。

    很多年以后,我学着打高尔夫球的时候,常常会想起老大当初的节奏。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有节奏对了,对上你身体的要求了,球才能稳稳地打好。老大说,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但是要有合适的存在感,就好像公园里头的路上平白无故弄几个台阶搭出的小桥,是只为害怕太无趣而刷出的存在感——对于公园,搭几座小桥,虽然多走了几个台阶,倒也无妨,但你若是非要造一座长江大桥在里面,那绝不是匠心,而是二了。

    又多年后再见到老大,胖了一大圈儿,原来有些佝偻驼背的身形,也胖得看不太出来了。没变的,就只有那句口头禅,调开了嗓门,像秦腔一样说出来的:这个么不要太简单喔。还有左手当年砸墙砸出来的淡淡的伤疤。我说,老大,这么些年,你怎么也没抗住腐败了呀。老大说,你是想说怎么我也变了吗?也变了,也没变。你还记得当年大学里蹬了我的那个女孩儿吗?现在是我的老婆,不一样的是,我已经不爱她了。

    2014年11月下旬,我和韦青青还有大野杨子,跟一大批新的老的车记们一样,又习惯性地来到了广州车展,就好像习惯性地去天河立交吃夜宵一样,即便二条周已经缺席了两年,也未见违和感。捷豹的新车XE大声疾呼着拥豹改变,而广州车展在被或痛心或刻意地吐槽了两年之后到底也没有什么改变,倒是吐槽本身已经让人反胃了起来。

    我们变了,我们也没变。变是因为我们喜欢变,我们总是太愿意在公园里修长江大桥,来放任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现在,我们不再喜欢这样的车展,其实即便广州能办出个法兰克福的水平,我们仍然会很快不喜欢。没变的是我们依然怠惰,我们共同的怠惰,让这样的车展即便已经尴尬、无趣,也依然能热闹而一成不变的继续。我们似乎勤奋,把原本媒体日一天的行程,拖到了前一天之夜,又延长到了再前一天之夜,我们的论坛数量几乎在翻倍增长,媒体发奖发到抽筋,厂商领奖领到手软。但是,这就好像我们本来住在天河,去天河立交吃夜宵,如今住在琶洲,也还去天河立交,往后便是住在番禺,也仍然要去。我们勤奋地守护着强悍的怠惰。

    每个人都忙乱如麻,尽力守住一个众人吐槽的过往,或许只是因为,如果有一天世界真的改变,其实没几个人承受得住。


编辑:范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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