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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教仁被刺到底是不是袁世凯安排的

[日期:2009-09-23] 来源:西部观察网  作者: [字体: ]
   1913年的“宋教仁”事件,可以看作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直到现今,有关这起案件的真实情况,依旧是扑朔迷离。焦点在于:宋教仁的死,究竟是不是袁世凯下令或者示意赵秉钧执行的?宋教仁在早年的同盟会中,一直算是一个异类,这是因为他书生气较重,不太主张暴力革命。中华民国成立后,宋教仁也一直被他的同志视为亲袁派,原因是袁世凯对宋教仁一直很器重,甚至视为子侄。宋教仁从国民政府辞职,在南方的巡讲时,虽然有抨击民国政府的言辞,但那都是泛泛而谈,并没有针对袁世凯个人。在此期间,袁世凯也几次电报召他到北京议事。有人分析说,袁世凯很有可能让宋教仁取代赵秉钧出任民国总理。所以,宋教仁被刺,是否有其他势力介入其中,比如说国民党内部的激进派?或者居心叵测的日本组织?这个,也不应忽略。在确凿的证据发现前,所有的的争论都只是一种猜测。问题的关键在于,无论是袁世凯也好,赵秉钧也好,甚至包括孙中山也好,在中华民国创建之初,对于那种以和平民主方式进行的竞争,一直不是太熟悉,也缺乏把握的能力。于是,对于众多敏感而警惕的军人和革命党人来说,动乱纷争的共和国,就像是建立在火药桶上一样,稍稍的一点火苗,都会引起轰天巨响。

 

国民党成立初期,由于孙中山正致力于实业建设,国民党的领袖人物实际上是代理理事长宋教仁。英气勃发的宋教仁很想借助于国民党,干出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在他起草的《国民党宣言》中,明确提出:中国虽号为共和立宪,而实无强健而良善之政党焉,因此,国民党决心以巩固共和,实行平民政治为根本宗旨,在中国完成共和立宪政治,组织志同道合之政党内阁。

 

国民党成立之时,袁世凯一直持观望态度。观望,是因为袁世凯对于现代政党政治缺乏经验,一时把握不准。袁世凯毕竟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权臣,他在对国内政治、经济建设,以及权力的控制方面,堪称经验老到的,但在组织政党、争取选民、控制议会这套新鲜玩意上,就显得很外行了。正当袁世凯与孙中山言谈甚欢,双方合作愉快的时候,国会的选举进入了高潮。在宋教仁的亲自策划和领导之下,国民党利用强大的组织力量,在1912年12月至1913年2月的国会议员选举中,击败共和、民主、统一三党,大获全胜,在众参两院八百七十个议席中独占三百九十二席,成为国会中第一大党。国民党人的胜利,使实际负责国民党事务的宋教仁踌躇满志。按照《临时约法》,建立责任内阁的规定,议会第一大党当然组阁,其党魁当然出任内阁总理。于是,年轻的宋教仁奔走于湖北、湖南、江西、安徽等地,发表竞选演说,抨击时弊,指责政府,极力鼓吹政党政府。

 

宋教仁这样的方式,自然遭到了另一种对于政治理解方式的抵触——1913年3月21日22时45分,上海老火车站,国民党代理理事长宋教仁准备乘火车前往北京,参加第一届国会开幕大会。在检票口时,突然一个人迎面走来,连开三枪。宋教仁倒在血泊之中,凶手从容不迫地离去。到了第二天凌晨,由于子弹携有剧毒,宋教仁抢救无效,死于上海铁路医院,时年三十一岁。

 

宋教仁被刺后,神志还很清楚,挣扎着口述一封信给袁世凯。从信中看,宋教仁一点也没怀疑袁世凯。宋教仁的信原文为:

北京袁大总统鉴:仁本夜乘沪宁车赴京,敬谒钧座。10时45分在车站突被奸人自背后施枪弹,由腰上部入腹下部,势必至死。穷思仁自受教以来,即束身自爱,虽寡过之未获,从未结怨于私人。清政不良,起任改革,亦重人道,守公理,不敢有毫权之见存。今国基未固,民福不增,遽尔撒手,死有余恨。伏冀大总统开诚心,布公道,竭力保障民权;俾国家得确定不拔之宪法,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临死哀言,尚祈见纳。

宋教仁的死,引起社会舆论大哗。袁世凯看起来十分着急,接连发电慰问,又几次责成江苏地方当局,悬重赏侦破此案。侦破过程中,有人举报。警察根据举报人提供的线索,赶到一家妓院,将主谋犯应夔丞(亦名应桂馨)抓获。应夔丞曾任国民党上海都督陈其美府中侦探。通过应夔丞的招供,又抓获了凶手武士英。武士英是一个失业军人,系原云南七十四标四营管带。主谋犯应夔丞交代幕后指使者为内务部秘书洪述祖。洪述祖曾为台湾巡抚刘铭传的幕僚,曾经在采购军火时,侵吞公款被下狱。采购拿回扣,是当时的“潜规则”,并不能说明什么。民国之后,洪述祖以自己的干练和能力,成了内务总长赵秉钧的秘书。袁世凯对他也很信任,隆裕太后颁布的退位诏书,就是洪述祖草拟的。——看起来,这一回幕后的黑手似乎追到了北京政府,连原来的内务总长、现任代理国务总理的赵秉钧也逃不了干系。虽然没有充分证据显示此事为赵秉均指挥,但人们推测出,如果宋教仁回到北京,极可能取代赵秉钧担任总理,因此,赵秉钧参与谋杀的理由最充分,况且他本来就是特务和警察出身,习惯以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案情发展到这一步,种种迹象显示,袁世凯也脱不了干系了。

 

几天后,在日本的孙中山赶到上海,在黄兴寓所召开紧急会议。极端愤怒的情绪下,孙中山提议抛开法律程序,联合日本,举兵讨伐袁世凯政府。陈其美和戴季陶也拥护孙中山的主张。虽然黄兴极度悲愤,但还是理智认为,民国已建,应冷静采取法律途径处理此案,努力克制事端。况且此时南方武力已不足以言战,如果发难,则大局混乱,局面不可收拾。黄兴提出,既然袁世凯和赵秉钧已经表态,提议组成一个公正独立的法庭来调查此事,那么,一切都有待法律的定夺。在鼓动不利的情况下,孙中山只好听从黄兴的意见,暂时放弃了战争。

 

“宋教仁案”在随后的调查中,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首先,宋教仁被刺杀时,情景令人费解,一个北上即将组阁的中国国民党代理理事长,竟然身边一个卫士都没有;而且,凶杀案发时,车站警察也不见踪影,凶手仅凭一把手枪行刺后就能从容逃逸。人们无法想象,这事发生在国民党地盘的上海。其次,凶手武士英被捕后,忽然暴毙狱中;已抓捕的直接主谋应夔丞在数月后,竟然越狱逃之夭夭;最后只剩下了被供出的主谋,原内务部秘书洪述祖。洪述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承认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他辩解说:之所以策划杀宋教仁,是“满怀报国之情”,是为了揭露宋教仁,“使世人认清这位革命领袖的真面目”,一切与他人无关。一番调查之后,没有一项确凿证据能证明洪述祖所做,是赵秉钧或者是袁世凯暗中指使。即使是在应夔丞处查到的与赵秉钧的通电和信件,也是围绕取缔共进会和秘密结社的主旨,不能直接推论赵秉钧参与指挥刺杀宋教仁一事。上海地方检察院曾几次通过北京地方检察院传赵秉钧来上海对质,赵秉钧都以走不开为托词推脱。虽然案件一直没有突破性进展,但社会上的舆论已明显对赵秉钧和袁世凯不利。赵秉钧和袁世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3月30日,国民党本部在北京召开宋教仁追悼大会,一千多人参加了追悼会。赵秉钧特派亲信王治馨为代表参加。悲恸的国民党人看见赵秉钧的代表,群情激愤,纷纷指责宋案为赵秉钧所为,要求赵秉钧到会说明情况。王治馨情急之下,大声辩白说:“洪述祖虽然是内务部秘书,但他的行为系个人行为,与赵总理无关,总理对此毫无预闻。我这里有洪述祖与应夔丞的来往电文,请主持会议的吴景濂先生查收。现在有人要杀宋先生,但决不是赵总理!赵总理不能对此事负责,此责自有人负!”王治馨的说法显然意有所指。这一事件被登到报纸上后,又引起了一番新的骚动。

 

4月3日,赵秉钧在北京《新纪元报》上发表了一段谈话,说:“我和宋教仁,一任内务总长,一任农林总长,以同僚而为至友,他住在西直门外的农事试验场,离城十里,有时天晚来不及出城,他总住到我家中,我们感情甚洽,无话不谈,他离北京南下时,欠了五千余元的债,都是我替他还的。”赵秉钧的这段自白,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为了避免更大的纷争,不久,赵秉钧称病,向袁世凯递交了辞呈,住进了一家法国医院。袁世凯解除了赵秉钧的总理位置,安排他离开北京去保定就任直隶都督。一段时间之后,赵秉钧突然暴毙而亡。虽然社会上传闻说袁世凯在给赵秉钧送去的新疆葡萄里注射了剧毒,从而杀了赵秉钧。但袁世凯在赵秉钧逝世后的沉痛态度,又使很多人对这种说法半信半疑。毕竟,赵秉钧得罪人太多,即使是被杀,谁杀他都有可能。赵秉钧的死,使得“宋教仁案”更成了人们注目的“惊天大案”。有人推测到,袁世凯极可能就是最后的元凶;另一些人则不以为然,声称以袁世凯自身强大的实力、难以撼动的地位和声望,以及做事从不鲁莽的风格,根本不会出此下策暗杀宋教仁。毕竟,宋教仁在当时并没有对袁世凯造成直接威胁,袁世凯犯不着为此下策,丢弃形象和声望。还有一些人对事件持无所谓态度,因为当时社会民主并没有形成风气,皇权和专制的思想依在,在他们看来,如果总统要杀一两个“臣子”,不管方式如何,不值得大惊小怪。由于没有确凿证据,特别法庭迟迟无法判决,巨大的问号一直高悬,人们拭目以待,翘首事情的真实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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